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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站在電梯裏，師幽清伸了個懶腰滿臉自豪：“哎呀~第一個副本就這麽通關了，輕輕松松。”
沈渡倚在一邊：“後面會越來越難，別掉以輕心啊。”
師幽清瞥了他一眼：“我知道。”
“叮。”電梯停止，電梯門打開。梅世念走到跟前楞了一下，出了電梯。
幾個人緊隨其後。
裏面很輝煌，中間是張很長的桌子，還有幾間房間。
最初的那個機器人再度登場：“歡迎各位玩家來到大廳。接下來，請玩家們熟悉一下環境。”
宴爭仰起頭望著周圍的環境，沒有窗戶，只有燈光。
他來到一扇門前，打開了門。裏面放著一張床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
梅世念隨意打開一扇門，四面墻都是書架書架上都是書。
“暫無玩家淘汰，為在場玩家升級。”系統長出手臂，打了個響指。
幾個人周身出現光亮，“升級完畢。”系統再度播報。
系統滿意地點頭：“現在可選擇開啟第二個副本《生生》，是否開啟？”
幾人相視一眼，有些猶豫。
末了，還是選擇了開啟。
幾個人又回到電梯，電梯飛速下降，一聲巨響劃破蒼穹。
他們眼前一黑。
再睜眼，沈渡躺在了一張床上。他看著天花板，腦子有點渾。
“這……是哪裏？”他自顧自地問。他側躺著，只知道自己□□，只穿了個褲頭。
沈渡一手撐著床艱難起身，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一邊的鬧鐘這時響了起來，上面顯示著：7：30。
沈渡被吵的頭疼，關掉了鬧鐘。
宴爭迷迷糊糊胡地睜開眼，翻了個身，胳膊搭在沈渡大腿偏上的位置。
“？！“沈渡一個激靈，險些跳了起來。
宴爭也後知後覺，睜開了眼。
這下尷尬了，光著身子的沈渡和穿了衣服但不多的宴爭神情對視。
“怎麽回事？！”宴爭咋呼出聲，捂住了眼睛，耳根通紅。
沈渡別過頭，臉紅加耳朵紅，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怎麽知道？”
“你……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宴爭撇了撇嘴，說。
“啊……嗯……好。”沈渡有些語無倫次。
他急忙下了床，黑色褲頭很顯眼，“你……！”宴爭一驚，但是還是偷偷看了幾眼。
沈渡只覺得在這一瞬間頭是沈的……
宴爭有些無奈，下了床。
他低頭一看，很好。自己只穿了一件有些短的白色襯衫，根本沒穿褲子。
腿上還都是一些……印記。
他一下子躁的不行，轉身打開櫃子。胡亂摸索了一番。
可算找到兩套像樣的衣服了。
他遞給沈渡，沈渡目光閃躲，接過東西，把身體轉過身了，還特意擋住了某個部位。
宴爭說：“趕緊換上。”
宴爭脫了白襯衫，上身的印記更多了。
他皺眉有些不悅，套上了衣服。
沈渡麻利地穿好衣服，不知道幹什麽了。
宴爭憋著氣，可算穿好了衣服。他倆打量著房間。
地上散布著紙團和一些包裝袋……
房間裏還一股石楠花的味，宴爭來到窗子前，剛要打開，一用力腰開始疼了。
他下意識扶住自己的腰：“嘶……怎麽回事？”沈渡手疾眼快，過來扶住了他：“你先坐，我去開窗戶。”
沈渡打開窗子，手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他吸了吸鼻子。
宴爭看著滿地狼藉，好像明白了什麽。
“幾點了？”宴爭問，“7點50。”沈渡回答。
宴爭摸了摸肚子：“我餓了，你有吃的嗎？”
沈渡看向他：“沒有。”
宴爭眼睛一轉：“看看有沒有錢包。”
沈渡來到小沙發旁邊隨手拿起放在上面的西裝外套，錢包掉在地上。
他撿了起來，一看身份證：沈渡。
他翻了翻，錢還不少。要是在現實世界，他可沒這麽多錢。
宴爭摸到了手機，沒鎖，打開一看：宴爭。
他打開支付寶，上面顯示餘額：1000000。
宴爭不自覺笑了，他從小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宴爭來到沈渡旁邊說：“先把任務的事放一放，我餓了。”
沈渡點點頭，拿起外套推開門來到客廳。
客廳也是亂七八糟一片，紙團、不明液體……挺厲害的。
宴爭打了個噴嚏，沈渡細心地把外套遞給了他，自己又拿了一件。
他們穿上鞋，剛要開門。系統的聲音響了：“歡迎各位玩家來到《生生》副本，由於系統出現bug，該副本只能容納兩名玩家，所以剩餘兩位玩家已送回大廳。”
宴爭和沈渡對視了一眼，總覺得不妙。
“接下來介紹副本大概。主線任務：找出boss，擊殺它。”
“身份介紹，沈渡為rop公司總裁的兒子，宴爭是他的……炮友。”
“？！”宴爭坐不住了，合著昨晚是被那啥了。
沈渡不知為什麽，有些高興，偷摸看向宴爭。
“接下來，兩位玩家可以向我提出疑問。”
“會不會遇到什麽突發危險？”沈渡問。
“不會，請兩位放心。”
系統似乎又想到什麽：“該房為安全地點，會提供線索。完成支線任務可獲得意外獎勵~”
說完，系統消失了。宴爭只覺得晴天霹靂。
“別放在心上，只是副本而已。”沈渡撫上他的背，安慰著。
宴爭盯著他，沈渡扯開話題：“走，我帶你吃飯。”
沈渡說的很平常，但在宴爭眼裏就成了“走，哥帶你去吃飯。吃完飯，哥就要泡你”的意思。
宴爭撇嘴，嘟囔：“鬼知道你會不會有別的想法。”
沈渡腳步一頓，貼了過來：“我不是那樣的人。”
宴爭索性“哦”了一聲，沈渡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不知道為什麽，知道副本的設定之後。沈渡總有種勝利感而宴爭總覺得沈渡會做一些出格的事。
沈渡和宴爭肩並肩走進電梯。電梯裏有一對母女一個奶奶。
奶奶看見他們，樂呵呵地說：“小渡和男朋友下樓吃飯啊？”
宴爭身子一滯，被說的有些羞澀。沈渡則萬年不變的冰塊臉：“嗯。奶奶您呢？”
“我給老伴買藥。”她笑著，眼角皺紋更加明顯了。
另外一位母親說：“小渡最近怎麽都不來看生生了？”
宴爭擡頭看向沈渡，沈渡瞳孔一縮：“生生……”
那位母親見他不回應，只在那嘀咕。就說：“怎麽了小渡？”
沈渡反應過來，擠出個笑：“啊，最近太忙了，沒擠出時間去看生……生生。”
母親身邊的小女孩探出頭，看著他，笑起來：“那等渡哥哥有時間帶著這位哥哥一起來陪我玩好不好？”
宴爭被笑容感染，蹲下身子：“好啊。”
他用手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子，女孩睜著水靈靈的眼睛誇讚：“這位哥哥比前面那幾位哥哥都好看，哥哥你叫什麽啊？”
“宴爭，你呢？”宴爭特意夾著嗓子。
女孩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草莓味的糖：“我叫許生生。給你糖吃。”
宴爭看了一眼女孩手心裏的糖，接了過來：“謝謝生生，哥哥最喜歡吃草莓味的東西了。”
許生生笑的天真，沈渡眼神溫柔看著兩個人。
“小渡，到了。”奶奶提醒。沈渡看了眼層數確實該下電梯了。
宴爭有所註意，站起身和許生生揮揮手：“拜拜。”
母親牽著許生生的手，許生生也揮揮手：“宴哥哥再見。”
“你看起來很喜歡她。”沈渡插著兜，別過頭問。
宴爭拿出那顆糖，應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半晌，他才說話：“你還挺渣的，好幾個小男朋友。”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總是不對味，有種醋壇子翻了的感覺。
沈渡不樂意了，拼命維護自己的男德：“這只是重名而已，我本人很純情很專一的。”
宴爭笑了：“哦。”
沈渡皺眉，拉住他。宴爭一個踉蹌，險些撞到他懷裏。“幹什麽？”宴爭仰頭望著他。
沈渡把臉靠近他，說：“你不信？”
宴爭樂了，一笑：“我信。”然後他往前動了動，靠在他懷裏，一根手指輕輕點著他的胸膛。
“渡哥哥要信我哦~”宴爭捏著腔，有些做作。
這時一個小夥子走了進來，看到了這一幕直接楞在原地。
沈渡臉色有些難看，他勉強一笑：“別，我擔不起。”
宴爭得意一笑，揚長而去。
確不料，又弄到了腰。沈渡微微一笑，上前扶住了他。
兩個人吃完飯之後，商量著對策。
這時沈渡的電話響了：“餵？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男生，很嬌：“沈少爺，人家好想你啊~，人家想……”
沈渡開著免提，這死動靜被宴爭全聽了去，他憋著笑，大模大樣地進了電梯。
沈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好意思，有對象了。”
“？”宴爭現在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gay這件事了。
電話那頭炸了：“姓沈的，你艹老子，還說愛我一輩子，你媽的！”
沈渡掛了電話，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宴爭想笑。
宴爭貼了過來：“你……不會是gay吧？
沈渡看向他：“對。”
“？？”宴爭懷疑對方是故意的，但是那嚴肅的神情不太像……
宴爭試探性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沈渡想了想，回答：“嗯……比較喜歡頭發長一點的，身高1.75到1.80之間的。”
宴爭點點頭，心想：要求還算寬松……
“你多高？”沈渡一邊走出電梯，一邊問。
宴爭不太想回答，因為在男生裏他算是矮的了。
可沈渡回頭看了他好幾眼：“嗯？”
宴爭勉強回答：“1.78。”
沈渡笑了起來：“這個身高……很好。”
“……”宴爭總覺得有一股諷刺意味，“你呢？”
“1.90。”沈渡不輕不重地回答，直沖宴爭的心窩子。
他險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宴爭其實有點好奇，gay都是怎麽發現自己是gay的，他是看不太出來一個人是直還是彎。
“你當初怎麽發現自己是……gay的？”
沈渡開了門，他手一頓：“嗯……高中的時候發現自己喜歡和班裏的一個小男生一起而且見到他就臉紅還會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反應。甚至有一次宿舍停電，我還親了他……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
宴爭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總覺得耳熟。
“那個小男生是不是叫解沈故？”他問。沈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下意識轉頭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看來我們是同一所高中的學生。他是我哥們。”宴爭回答，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有點不是個滋味，很悶。
沈渡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有意無意地問：“他……怎麽樣了？”
宴爭嘆氣：“大學剛畢業，他就自殺了。”
沈渡的眸子裏掀起浪花，眼睛不覺紅了：“為什麽？”
“因為他家裏人從小管他管的太嚴了，他早就受不住了，自殺前他媽媽還打電話逼他相親，所以……”宴爭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沈渡也低著頭，聲音有些顫：“他……很優秀。”
宴爭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放著的書：“嗯，他很優秀。我父母從小就讓我向他看齊……小時候，他考試可以考滿分，我笨學的不好，即便努力進步了，他們還會說我。”
宴爭楞了一會接著說：“其實我並不否認他的優秀，也並不討厭他，我就是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一直向著他，一直貶低我。”
他翻開書，不再說話。沈渡沒有察覺他的情緒，只沈浸在悲痛裏：“他值得被當做一個榜樣，或許他們只是希望能變得和他一樣優秀。”
宴爭的頭發擋住了他的臉，白色的長發落在書冊上。
一滴水浸濕了書頁，他的手開始顫抖。
“他們都是這樣給我說的，可是我並不真認為。”他淡淡回應。說完，他放下書，低著頭要進屋。
沈渡可算有所感應，抓住了他的手。宴爭被迫轉過身子，沈渡看著他：“你……哭了？”
宴爭倔強地用手抹去淚水，搖搖頭，聲音很悶：“沒有，你管不著。”
沈渡並不了解他，說：“別難過……”
“嗯。”宴爭說話就想掙脫沈的束縛，他握得太緊了。
宴爭這個人就這樣，有時候活潑的要命。有的時候卻又一言不發。
沒人想過去了解他。
沈渡抱住了他安慰：“我並不知道你的過去，但是我希望你現在將來過得快樂。”
宴爭忍不住了，緊緊抱著他，哭出聲：“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這樣對我……”沈渡拍著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
他們彼此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沈渡心裏對他有了一些別的情感……
宴爭有所緩和，松開了他。沈渡拉住他的手：“或許有點冒昧，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宴爭不再說話，而是看著他的眼睛，好像想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些什麽。
沈渡：“怎麽了？不可以嗎？”
“可以。我只是在找。”
“找什麽？”
“找你眼裏，少年時的解沈故。”
……
沈渡眨了眨眼，說：“少年時的人就放在年少吧。”
宴爭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五歲那年，我第一次見解沈故。我們同歲，他身上卻沒有孩子的稚嫩。他很冷靜，我很仰慕他。後來，七歲時我們上了一年級。他好像天生就是學習的料，而我有些吃力。”
宴爭楞了一下，繼續說著：“六年級的時候，我換了新班主任，她是教數學的。我數學不好，她把我教好了。我獲得了人生中第一次數學95，我以為他們會誇我的。結果到家，他們不高興了，說解沈故考了滿分，為什麽我沒有考到滿分。”
沈渡不解：“他是他，你是你。你已經夠努力，為什麽還要這麽苛刻……”
宴爭搖搖頭，說：“後來初中的時候，他上了好初中，我上了普通初中。他們經常埋怨我，開始讓我學習別的技能。我似乎和理科有些解不開的結，我一直學不會理科。從理科老師嘴裏我從沒聽過一句好話。班主任是教副科的，他也說我就這樣了。”
沈渡回應他：“別難過，他們都看不到你的優秀的。”
“唯一對我好的是歷史老師。她是個女生，當時沒多大。我記得有一次，考試的時候有人作弊。我是課代表，我應該管這事。就把她告了，結果另外一個課代表還埋怨我，後來我氣不過告訴歷史老師了，她為我撐腰，還讓他們給我道歉。她也能發覺我的情緒，安慰我。”
沈渡眸子裏滿是柔情，不住伸手摸向他的頭：“有這樣的老師真好。”
宴爭沒躲：“後來高中，父母對我更嚴了。每次假期，都把我關屋子裏，讓我做題，做不對就不能出來。我那屋擺滿了書，有很多類型的，我喜歡看散文和歷史類的。每次做題做的頭疼的時候就能出來看看。看著歷史人物一生的跌宕，我總覺得心裏怪怪的。有感慨，有懷戀，看完了我就繼續做題。”
沈渡知道自己說在多的話，也無法撫平過去所有的陡峭，只能用行動去安慰他。
沈渡說：“當初為什麽沒註意你呢……”
宴爭眼眶通紅，笑笑：“可能是因為有一個如月一般存在的人。”
沈渡這時想起什麽：“我記得當時校園網上，有個叫折月滿枝的人，他寫的那篇小說我很喜歡，當時全校差不多都知道他，你知道他嗎？”
宴爭一楞，想起來陳年舊事：“那是我。”
沈渡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折月滿枝是我。”宴爭很輕松地說出這句話，似乎沒什麽壓力。
沈渡如遭雷劈，他不敢想眼前長得這麽乖的一個人，會寫出那麽……有深度且有顏色的東西。
宴爭歪頭看他，以為他不信，自嘲般笑笑：“我就知道你不信。”
沈渡忙地搖頭：“沒有不信。就是有點不可置信，沒想到會是你這樣的人寫出來的。”
宴爭低下頭：“是嗎？那個時候都說是解沈故的手筆。”
沈渡小臉一紅：“其實當時我就不信那些傳聞，因為他寫不出來這麽真的……嗯……”
宴爭咳了一聲：“當時年輕寫著玩的……”
沈渡被這句話狠狠傷到了，人家寫著玩的都那麽有深度。
“好了，不說了。”宴爭情緒恢覆地很好，他轉身進了臥室。
沒安靜多久，宴爭就把他叫了進來。
“怎麽了？”沈渡一臉懵，宴爭把紙撕了下來。
“系統的任務提示。”宴爭指著紙，說。
“我看看。”沈渡接過東西。
上面寫著：辨別boss，不可從其外形看，應從其行為看。譬如boss怕雞血。
兩個人相視一眼，覺得汗毛豎立。
介是，門鈴響了。“渡哥哥。”是許生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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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幽清瞥了他一眼：“我知道。”
“叮。”電梯停止，電梯門打開。梅世念走到跟前楞了一下，出了電梯。
幾個人緊隨其後。
裏面很輝煌，中間是張很長的桌子，還有幾間房間。
最初的那個機器人再度登場：“歡迎各位玩家來到大廳。接下來，請玩家們熟悉一下環境。”
宴爭仰起頭望著周圍的環境，沒有窗戶，只有燈光。
他來到一扇門前，打開了門。裏面放著一張床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
梅世念隨意打開一扇門，四面墻都是書架書架上都是書。
“暫無玩家淘汰，為在場玩家升級。”系統長出手臂，打了個響指。
幾個人周身出現光亮，“升級完畢。”系統再度播報。
系統滿意地點頭：“現在可選擇開啟第二個副本《生生》，是否開啟？”
幾人相視一眼，有些猶豫。
末了，還是選擇了開啟。
幾個人又回到電梯，電梯飛速下降，一聲巨響劃破蒼穹。
他們眼前一黑。
再睜眼，沈渡躺在了一張床上。他看著天花板，腦子有點渾。
“這……是哪裏？”他自顧自地問。他側躺著，只知道自己□□，只穿了個褲頭。
沈渡一手撐著床艱難起身，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一邊的鬧鐘這時響了起來，上面顯示著：7：30。
沈渡被吵的頭疼，關掉了鬧鐘。
宴爭迷迷糊糊胡地睜開眼，翻了個身，胳膊搭在沈渡大腿偏上的位置。
“？！“沈渡一個激靈，險些跳了起來。
宴爭也後知後覺，睜開了眼。
這下尷尬了，光著身子的沈渡和穿了衣服但不多的宴爭神情對視。
“怎麽回事？！”宴爭咋呼出聲，捂住了眼睛，耳根通紅。
沈渡別過頭，臉紅加耳朵紅，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怎麽知道？”
“你……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宴爭撇了撇嘴，說。
“啊……嗯……好。”沈渡有些語無倫次。
他急忙下了床，黑色褲頭很顯眼，“你……！”宴爭一驚，但是還是偷偷看了幾眼。
沈渡只覺得在這一瞬間頭是沈的……
宴爭有些無奈，下了床。
他低頭一看，很好。自己只穿了一件有些短的白色襯衫，根本沒穿褲子。
腿上還都是一些……印記。
他一下子躁的不行，轉身打開櫃子。胡亂摸索了一番。
可算找到兩套像樣的衣服了。
他遞給沈渡，沈渡目光閃躲，接過東西，把身體轉過身了，還特意擋住了某個部位。
宴爭說：“趕緊換上。”
宴爭脫了白襯衫，上身的印記更多了。
他皺眉有些不悅，套上了衣服。
沈渡麻利地穿好衣服，不知道幹什麽了。
宴爭憋著氣，可算穿好了衣服。他倆打量著房間。
地上散布著紙團和一些包裝袋……
房間裏還一股石楠花的味，宴爭來到窗子前，剛要打開，一用力腰開始疼了。
他下意識扶住自己的腰：“嘶……怎麽回事？”沈渡手疾眼快，過來扶住了他：“你先坐，我去開窗戶。”
沈渡打開窗子，手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他吸了吸鼻子。
宴爭看著滿地狼藉，好像明白了什麽。
“幾點了？”宴爭問，“7點50。”沈渡回答。
宴爭摸了摸肚子：“我餓了，你有吃的嗎？”
沈渡看向他：“沒有。”
宴爭眼睛一轉：“看看有沒有錢包。”
沈渡來到小沙發旁邊隨手拿起放在上面的西裝外套，錢包掉在地上。
他撿了起來，一看身份證：沈渡。
他翻了翻，錢還不少。要是在現實世界，他可沒這麽多錢。
宴爭摸到了手機，沒鎖，打開一看：宴爭。
他打開支付寶，上面顯示餘額：1000000。
宴爭不自覺笑了，他從小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宴爭來到沈渡旁邊說：“先把任務的事放一放，我餓了。”
沈渡點點頭，拿起外套推開門來到客廳。
客廳也是亂七八糟一片，紙團、不明液體……挺厲害的。
宴爭打了個噴嚏，沈渡細心地把外套遞給了他，自己又拿了一件。
他們穿上鞋，剛要開門。系統的聲音響了：“歡迎各位玩家來到《生生》副本，由於系統出現bug，該副本只能容納兩名玩家，所以剩餘兩位玩家已送回大廳。”
宴爭和沈渡對視了一眼，總覺得不妙。
“接下來介紹副本大概。主線任務：找出boss，擊殺它。”
“身份介紹，沈渡為rop公司總裁的兒子，宴爭是他的……炮友。”
“？！”宴爭坐不住了，合著昨晚是被那啥了。
沈渡不知為什麽，有些高興，偷摸看向宴爭。
“接下來，兩位玩家可以向我提出疑問。”
“會不會遇到什麽突發危險？”沈渡問。
“不會，請兩位放心。”
系統似乎又想到什麽：“該房為安全地點，會提供線索。完成支線任務可獲得意外獎勵~”
說完，系統消失了。宴爭只覺得晴天霹靂。
“別放在心上，只是副本而已。”沈渡撫上他的背，安慰著。
宴爭盯著他，沈渡扯開話題：“走，我帶你吃飯。”
沈渡說的很平常，但在宴爭眼裏就成了“走，哥帶你去吃飯。吃完飯，哥就要泡你”的意思。
宴爭撇嘴，嘟囔：“鬼知道你會不會有別的想法。”
沈渡腳步一頓，貼了過來：“我不是那樣的人。”
宴爭索性“哦”了一聲，沈渡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不知道為什麽，知道副本的設定之後。沈渡總有種勝利感而宴爭總覺得沈渡會做一些出格的事。
沈渡和宴爭肩並肩走進電梯。電梯裏有一對母女一個奶奶。
奶奶看見他們，樂呵呵地說：“小渡和男朋友下樓吃飯啊？”
宴爭身子一滯，被說的有些羞澀。沈渡則萬年不變的冰塊臉：“嗯。奶奶您呢？”
“我給老伴買藥。”她笑著，眼角皺紋更加明顯了。
另外一位母親說：“小渡最近怎麽都不來看生生了？”
宴爭擡頭看向沈渡，沈渡瞳孔一縮：“生生……”
那位母親見他不回應，只在那嘀咕。就說：“怎麽了小渡？”
沈渡反應過來，擠出個笑：“啊，最近太忙了，沒擠出時間去看生……生生。”
母親身邊的小女孩探出頭，看著他，笑起來：“那等渡哥哥有時間帶著這位哥哥一起來陪我玩好不好？”
宴爭被笑容感染，蹲下身子：“好啊。”
他用手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子，女孩睜著水靈靈的眼睛誇讚：“這位哥哥比前面那幾位哥哥都好看，哥哥你叫什麽啊？”
“宴爭，你呢？”宴爭特意夾著嗓子。
女孩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草莓味的糖：“我叫許生生。給你糖吃。”
宴爭看了一眼女孩手心裏的糖，接了過來：“謝謝生生，哥哥最喜歡吃草莓味的東西了。”
許生生笑的天真，沈渡眼神溫柔看著兩個人。
“小渡，到了。”奶奶提醒。沈渡看了眼層數確實該下電梯了。
宴爭有所註意，站起身和許生生揮揮手：“拜拜。”
母親牽著許生生的手，許生生也揮揮手：“宴哥哥再見。”
“你看起來很喜歡她。”沈渡插著兜，別過頭問。
宴爭拿出那顆糖，應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半晌，他才說話：“你還挺渣的，好幾個小男朋友。”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總是不對味，有種醋壇子翻了的感覺。
沈渡不樂意了，拼命維護自己的男德：“這只是重名而已，我本人很純情很專一的。”
宴爭笑了：“哦。”
沈渡皺眉，拉住他。宴爭一個踉蹌，險些撞到他懷裏。“幹什麽？”宴爭仰頭望著他。
沈渡把臉靠近他，說：“你不信？”
宴爭樂了，一笑：“我信。”然後他往前動了動，靠在他懷裏，一根手指輕輕點著他的胸膛。
“渡哥哥要信我哦~”宴爭捏著腔，有些做作。
這時一個小夥子走了進來，看到了這一幕直接楞在原地。
沈渡臉色有些難看，他勉強一笑：“別，我擔不起。”
宴爭得意一笑，揚長而去。
確不料，又弄到了腰。沈渡微微一笑，上前扶住了他。
兩個人吃完飯之後，商量著對策。
這時沈渡的電話響了：“餵？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男生，很嬌：“沈少爺，人家好想你啊~，人家想……”
沈渡開著免提，這死動靜被宴爭全聽了去，他憋著笑，大模大樣地進了電梯。
沈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好意思，有對象了。”
“？”宴爭現在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gay這件事了。
電話那頭炸了：“姓沈的，你艹老子，還說愛我一輩子，你媽的！”
沈渡掛了電話，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宴爭想笑。
宴爭貼了過來：“你……不會是gay吧？
沈渡看向他：“對。”
“？？”宴爭懷疑對方是故意的，但是那嚴肅的神情不太像……
宴爭試探性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沈渡想了想，回答：“嗯……比較喜歡頭發長一點的，身高1.75到1.80之間的。”
宴爭點點頭，心想：要求還算寬松……
“你多高？”沈渡一邊走出電梯，一邊問。
宴爭不太想回答，因為在男生裏他算是矮的了。
可沈渡回頭看了他好幾眼：“嗯？”
宴爭勉強回答：“1.78。”
沈渡笑了起來：“這個身高……很好。”
“……”宴爭總覺得有一股諷刺意味，“你呢？”
“1.90。”沈渡不輕不重地回答，直沖宴爭的心窩子。
他險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宴爭其實有點好奇，gay都是怎麽發現自己是gay的，他是看不太出來一個人是直還是彎。
“你當初怎麽發現自己是……gay的？”
沈渡開了門，他手一頓：“嗯……高中的時候發現自己喜歡和班裏的一個小男生一起而且見到他就臉紅還會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反應。甚至有一次宿舍停電，我還親了他……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
宴爭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總覺得耳熟。
“那個小男生是不是叫解沈故？”他問。沈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下意識轉頭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看來我們是同一所高中的學生。他是我哥們。”宴爭回答，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有點不是個滋味，很悶。
沈渡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有意無意地問：“他……怎麽樣了？”
宴爭嘆氣：“大學剛畢業，他就自殺了。”
沈渡的眸子裏掀起浪花，眼睛不覺紅了：“為什麽？”
“因為他家裏人從小管他管的太嚴了，他早就受不住了，自殺前他媽媽還打電話逼他相親，所以……”宴爭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沈渡也低著頭，聲音有些顫：“他……很優秀。”
宴爭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放著的書：“嗯，他很優秀。我父母從小就讓我向他看齊……小時候，他考試可以考滿分，我笨學的不好，即便努力進步了，他們還會說我。”
宴爭楞了一會接著說：“其實我並不否認他的優秀，也並不討厭他，我就是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一直向著他，一直貶低我。”
他翻開書，不再說話。沈渡沒有察覺他的情緒，只沈浸在悲痛裏：“他值得被當做一個榜樣，或許他們只是希望能變得和他一樣優秀。”
宴爭的頭發擋住了他的臉，白色的長發落在書冊上。
一滴水浸濕了書頁，他的手開始顫抖。
“他們都是這樣給我說的，可是我並不真認為。”他淡淡回應。說完，他放下書，低著頭要進屋。
沈渡可算有所感應，抓住了他的手。宴爭被迫轉過身子，沈渡看著他：“你……哭了？”
宴爭倔強地用手抹去淚水，搖搖頭，聲音很悶：“沒有，你管不著。”
沈渡並不了解他，說：“別難過……”
“嗯。”宴爭說話就想掙脫沈的束縛，他握得太緊了。
宴爭這個人就這樣，有時候活潑的要命。有的時候卻又一言不發。
沒人想過去了解他。
沈渡抱住了他安慰：“我並不知道你的過去，但是我希望你現在將來過得快樂。”
宴爭忍不住了，緊緊抱著他，哭出聲：“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這樣對我……”沈渡拍著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
他們彼此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沈渡心裏對他有了一些別的情感……
宴爭有所緩和，松開了他。沈渡拉住他的手：“或許有點冒昧，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宴爭不再說話，而是看著他的眼睛，好像想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些什麽。
沈渡：“怎麽了？不可以嗎？”
“可以。我只是在找。”
“找什麽？”
“找你眼裏，少年時的解沈故。”
……
沈渡眨了眨眼，說：“少年時的人就放在年少吧。”
宴爭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五歲那年，我第一次見解沈故。我們同歲，他身上卻沒有孩子的稚嫩。他很冷靜，我很仰慕他。後來，七歲時我們上了一年級。他好像天生就是學習的料，而我有些吃力。”
宴爭楞了一下，繼續說著：“六年級的時候，我換了新班主任，她是教數學的。我數學不好，她把我教好了。我獲得了人生中第一次數學95，我以為他們會誇我的。結果到家，他們不高興了，說解沈故考了滿分，為什麽我沒有考到滿分。”
沈渡不解：“他是他，你是你。你已經夠努力，為什麽還要這麽苛刻……”
宴爭搖搖頭，說：“後來初中的時候，他上了好初中，我上了普通初中。他們經常埋怨我，開始讓我學習別的技能。我似乎和理科有些解不開的結，我一直學不會理科。從理科老師嘴裏我從沒聽過一句好話。班主任是教副科的，他也說我就這樣了。”
沈渡回應他：“別難過，他們都看不到你的優秀的。”
“唯一對我好的是歷史老師。她是個女生，當時沒多大。我記得有一次，考試的時候有人作弊。我是課代表，我應該管這事。就把她告了，結果另外一個課代表還埋怨我，後來我氣不過告訴歷史老師了，她為我撐腰，還讓他們給我道歉。她也能發覺我的情緒，安慰我。”
沈渡眸子裏滿是柔情，不住伸手摸向他的頭：“有這樣的老師真好。”
宴爭沒躲：“後來高中，父母對我更嚴了。每次假期，都把我關屋子裏，讓我做題，做不對就不能出來。我那屋擺滿了書，有很多類型的，我喜歡看散文和歷史類的。每次做題做的頭疼的時候就能出來看看。看著歷史人物一生的跌宕，我總覺得心裏怪怪的。有感慨，有懷戀，看完了我就繼續做題。”
沈渡知道自己說在多的話，也無法撫平過去所有的陡峭，只能用行動去安慰他。
沈渡說：“當初為什麽沒註意你呢……”
宴爭眼眶通紅，笑笑：“可能是因為有一個如月一般存在的人。”
沈渡這時想起什麽：“我記得當時校園網上，有個叫折月滿枝的人，他寫的那篇小說我很喜歡，當時全校差不多都知道他，你知道他嗎？”
宴爭一楞，想起來陳年舊事：“那是我。”
沈渡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折月滿枝是我。”宴爭很輕松地說出這句話，似乎沒什麽壓力。
沈渡如遭雷劈，他不敢想眼前長得這麽乖的一個人，會寫出那麽……有深度且有顏色的東西。
宴爭歪頭看他，以為他不信，自嘲般笑笑：“我就知道你不信。”
沈渡忙地搖頭：“沒有不信。就是有點不可置信，沒想到會是你這樣的人寫出來的。”
宴爭低下頭：“是嗎？那個時候都說是解沈故的手筆。”
沈渡小臉一紅：“其實當時我就不信那些傳聞，因為他寫不出來這麽真的……嗯……”
宴爭咳了一聲：“當時年輕寫著玩的……”
沈渡被這句話狠狠傷到了，人家寫著玩的都那麽有深度。
“好了，不說了。”宴爭情緒恢覆地很好，他轉身進了臥室。
沒安靜多久，宴爭就把他叫了進來。
“怎麽了？”沈渡一臉懵，宴爭把紙撕了下來。
“系統的任務提示。”宴爭指著紙，說。
“我看看。”沈渡接過東西。
上面寫著：辨別boss，不可從其外形看，應從其行為看。譬如boss怕雞血。
兩個人相視一眼，覺得汗毛豎立。
介是，門鈴響了。“渡哥哥。”是許生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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